陈宇将三枚烧毁的窃听器丢入垃圾桶。

敲门声起，节奏平稳。陈宇走近，未发一问。他拉开门，门外三人。

张明在前，西装笔挺，手提文件包。身后两人，一持摄像机，一拿补光灯。

“陈宇先生。”张明伸出手，动作规范。脸上带着歉意。

陈宇未握手，侧身示意他们进入。“屋里有味。”陈宇说。

张明点头，吸鼻。焦糊味未散。

张明示意身后人放下设备。他走向桌边，从包中取出合同。

“陈宇先生，此前之事，节目组深感歉意。”张明说，“我们已严肃处理相关人员。”

陈宇坐上唯一椅子，直视张明。

“处理了谁？”陈宇发问。

张明动作一滞，显然未料此问。

“具体名单不便透露。”张明说，“但我们已采取措施，确保此类事件不再发生。”

陈宇哼了一声。“所以呢？来此只为道歉？”陈宇问。

张明将合同推向陈宇。“当然不止道歉。”张明说，“我们邀请您，担任《星光舞台》慈善顾问。”

陈宇拿起合同，未翻开。“慈善顾问？”陈宇问。

“是的。”张明点头，“每期节目，提供您一百万慈善基金，供您支配。条件是，您继续参与拍摄。”

陈宇将合同放回桌面。“一百万？”陈宇问，“我能支配？”

“完全由您支配。”张明说，“您的慈善行为，全程记录，节目播出。”

陈宇未语。他思考。

【系统提示：检测到宿主正在思考。】

【系统：建议不错。你不想看亿万富翁在你面前，被慈善绑架是什么样子吗？】

陈宇心底回应：“又想坑我功德值。”

【系统：宿主，这是为你提供更多完成任务的机会。】

陈宇看向张明。“我的条件，能应吗？”陈宇问。

张明身体前倾。“您请说。”张明说。

“第一，我所有慈善行为，必须实时公开监督。”陈宇说，“每笔钱去向，透明化。”

张明沉思。“这个可办。”张明说，“我们将设基金会，第三方机构审计。”

“第二，节目组不得干涉我的任何决定。”陈宇说，“钱怎么花，去哪花，你们无权置喙。”

张明表情僵硬。“陈宇先生，我们是节目组。”张明说，“总要考虑节目效果。”

“效果？”陈宇重复，“我只管慈善，不理效果。”

张明搓手。“这事，需内部讨论。”张明说。

“第三个条件。”陈宇续道，“我要求节目百分之三十广告收益分成，用于慈善。”

张明猛然起身。“什么？”张明声高，“百分之三十？不可能！”

陈宇直视他。“为何不可能？”陈宇问，“我做硬核慈善，你们要包装这概念。没我，你们拿什么讲故事？”

张明在房内踱步。“陈宇先生，百分之三十广告分成，闻所未闻。”张明说，“这会打破行业规则。”

“规则？”陈宇反问，“你们的规则，与我何干？”

张明停步，看向陈宇。“陈宇先生，您狮子大开口。”张明说。

“我是收破烂的。”陈宇说，“没见过大钱，开个大价钱，正常。”

张明沉默。他掏出手机，走到角落，拨号。他压低声音。陈宇听不清，只闻“分成”“风险”等词。

陈宇靠椅，仰望天花板。

【系统：宿主，你真是疯子。】

【系统：百分之三十广告分成，你真敢要。】

陈宇心道：“为何不敢？钱又非我所有。”

【系统：宿主，你总是这样。】

张明挂断电话，走回桌边。他表情比刚才更严肃。

“陈宇先生，您的要求，我需时间向上汇报。”张明说，“涉及金额与影响巨大。”

“随便。”陈宇说，“我等。”

张明收起合同，看陈宇一眼，转身离去。摄像师与补光师随之出门。

房间再静。陈宇起身，走到窗边，俯瞰楼下。

顶流爱豆陆嘉逸公寓内，手机紧握。

“那收破烂的，还没完！”陆嘉逸怒道，“全网都是他！新歌宣传被压了！”

经纪人张明拾起手机，表情凝重。

“现在的表态。”

“表什么？夸那土包子？”陆嘉逸不屑。

“你必须夸他。”张明递回手机，“‘硬核慈善’是政治正确。所有人站他那边，你逆流，自寻死路。”

张明编辑好一段文字。“发微博：真正的善良，无需修饰。陈宇先生行为，见人性光辉。支持。”

“还要我支持？”陆嘉逸觉受辱。

“发出去，点赞所有夸陈宇评论。快！”张明催促。

陆嘉逸咬牙，不情愿地复制粘贴，发送。

另一边，搞笑女艺人金菲菲直播中。镜头前，几盘零食。

“最近大家都在说陈宇老师。”金菲菲拿起薯条，“他那硬核慈善，我是真服气。”

弹幕飞速。

“菲菲姐也关注陈宇了？”

“陈宇老师确实牛！”

金菲菲笑。“我决定了。”金菲菲说，“下一部戏片酬，全捐，支持陈宇老师慈善！”

弹幕瞬间爆炸。

“霏霏姐威武！”

“真性情！”

金菲菲发言，如信号。很快，其他明星跟进。二线小生发微博，愿捐代言费。老戏骨转发陈宇视频，附言“支持年轻人做实事”。

退役奥运冠军孙毅，私人训练馆内。手机新闻。他拨号。

“老李，查个人。”孙毅说，“陈宇。”

“他以前资助过贫困地区体育苗子？”孙毅问，“我听说过，网上查不到。”

电话那头沉默。“孙队，没错。”电话那头说，“确有此事。信息被处理过，难查。”

孙毅捏紧手机。“处理过？”孙毅问，“谁处理的？”

“不清，痕迹干净。”电话那头说，“能做到这程度，背景不简单。”

孙毅挂断电话。他看手机屏上陈宇照片。“有意思。”孙毅说，“看来有人不想他好过。”

陈宇坐房内，桌上不锈钢水杯。他拿起手机。

【系统提示：新任务发布。】

【系统：慈善风暴升级，24小时内完成一次价值500万公益行动，否则功德值清零。】

陈宇看手机屏幕数字。账户，仅剩四千元。